【老廖律事龍門陣】揭開SJ炮臺工地的重重迷霧 ——代理SJ
炮臺某施工合同糾紛申請再審一案勝訴紀實
尚 法 勤 勉 精 專 共 贏
律師執業三十載，人生起伏多變幻
今日開擺龍門陣，法律故事講起來
引言
2018年1月3日，新年上班的第一天，我收到了某地中級人民法院一份大禮，這是一份姍姍來遲的二審判決書，一件歷時近12年，經過了仲裁、仲裁執行；一二審訴訟、重審、二審訴訟、執行；申請再審、提審、撤銷原重審、二審判決發回重審；重審、二審的施工合同糾紛，在代理律師將重重迷霧一一揭開后勝訴，大戲終于落下帷幕。
接受代理
這是我與廣東正平天成事務所趙亞榮律師合作代理的一件申請再審案件。
2012年6月，趙律師邀請我參與了代理這個案件的談判，委托人是合同發包方，這件已經歷時六年通過仲裁、執行、一二審訴訟、重審及二審訴訟后，進入強制執行階段的施工合同糾紛，原負責代理本案的北京某律所律師，已經書面向委托人明確表示申訴沒有任何希望了。委托人認為冤枉，要我們評估申訴和勝訴的可能性及進行報價。
我在短時間的洽談中，通過審查原仲裁裁決、不予執行裁定書、一、二審及重、二審判決書等法律文書的主要內容，發現雖然案件迷霧重重，但是申訴有望，因為此案幾個主要的爭議焦點，在不同的法律文書中，裁判人員有不同的觀點和裁判，屬于明顯存在重大爭議的案件，這種案件正是考驗律師專業水平的疑難案件。因此向委托人提出了明確具體的法律服務方案，采用了基本收費加風險收費的收費方式，委托人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完全接受了我們的法律服務方案，簽訂了委托代理合同，委托我和趙律師共同代理本案申訴。
重重迷霧
工地現場在某炮臺附近，該炮臺是鴉片戰爭時抵御英國侵略者的重要陣地，常年濃霧彌漫。我審查委托人提供的法律文書、證據材料內容后，第一感覺本案也迷霧重重：
第一，委托人（發包方）在案件不同階段中是被申請人、被告、上訴人，又是反申請人、反訴原告、被上訴人，其間輸輸贏贏，委托人認為很冤，但到底冤不冤呢？
第二，在法律文書和:證據材料中，有的認定施工現場存在大量的普堅石，有的證明根本沒有普堅石，那么炮臺附近的施工現場究竟有沒有這些普堅石呢？
第三，關于施工合同的法律效力，在不同的法律文書中，有的認定合同有效，有的認定合同無效，那么這份施工合同到底是有效合同還是無效合同呢？
第四，關于承建方及實際施工人，在仲裁、訴訟的不同的階段中，一會兒是某建筑公司，一會兒是S某某個人，真正的實際施工人究竟是誰呢？
第五，承建方是否應當承擔違約責任呢？
······
揭開迷霧
接受代理后，我們向委托人收集了與該施工合同有關的全部證據材料、法律文書，我進行了認真細致的分類整理，從而將重重迷霧一一揭開：
本案的爭議焦點包括以下三點：
施工合同是有效合同還是無效合同？
施工現場究竟有沒有大量的普堅石？
S某某是否法律意義上的實際施工人？
根據現有證據材料，我們認為：
首先，關于施工合同效力，案涉施工合同是通過公開招投標方式的合法程序，由某建筑公司中標后與委托人簽訂的，合同顯然合法有效。生效判決以某建筑公司在施工合同簽訂后，其違反合同約定，私自內部承包給S某某因此合同無效的觀點是錯誤的。該內部承包協議不影響在前簽訂的施工合同的法律效力。
其次，關于施工現場究竟有沒有大量的普堅石的問題，結論是施工現場沒有這些普堅石。一是在合同工程招投標前委托了地質勘探機構出具了地質勘探報告，證明勘探了施工現場的地質狀況，沒有普堅石；二是在仲裁執行階段，委托人請求不予執行，當地中級法院執行局另外委托地質勘探機構在爭議現場進行了勘探，證明也沒有普堅石；三是訴訟期間，審理法院再次委托鑒定，也作出沒有普堅石的結論。四是假如施工現場有這些普堅石數量的普堅石的話，必須使用工程機械，承建方提供到工地的工程機械，連續不停的施工3年也完成不了這些工程量，而承建方實際工期只有111天。
再次，委托人是國有企業，施工合同是通過委托專業機構公開招投標，某建筑公司作為投標方中標后，作為承建方與委托人雙方簽訂的。雖然在施工合同簽訂后，該建筑公司又與其員工S某某簽訂了《內部承包協議》，但是委托人并不知情，該項目的負責人、技術負責人、項目經理都不是S某某，所有的合同款項也都是由委托人直接支付給該建筑公司。承建方的單方面違約行為，不影響施工合同的法律效力。顯然，S某某并非該施工合同的實際施工人。
另外，承建方逾期完成項目工程，按施工合同約定，應當承擔違約責任。
因此，我們認為委托人提出的關于本案是冤案、錯案的觀點能夠成立。生效判決顯然是錯判。
曲折申訴
我們整理好相關證據材料和再審申請書，立即向省高級人民法院申請再審和請求中止執行本案，省高院受理委托人的再審申請后，非常重視我們的代理意見，兩次開庭聽證并組織當事人雙方進行調解無果。
2013年2月，在委托人簽收省高院提審本案、中止執行的裁定書前，一審法院強制執行了委托人的財產共計人民幣500多萬元，并且對委托人在執行期間沒有主動申報財產狀況，處罰款人民幣10萬元。申訴難度因此陡增。
執行完畢之后，再審申請在作出第一個提審裁定后，沒有了下文。經過我們的不懈努力，2014年4月，即一年多后省高院終于作出第二個民事裁定，撤銷了原重、二兩審判決，發回一審法院重審。
由于本案涉及到地質勘探和工程預結算等專業技術，重審法院在組成合議庭時，特別選擇了聘請這些方面的技術專家擔任人民陪審員，參與本案的審理，提供專業意見。我們也聘請了多位專家證人出庭提供專業意見。將重重迷霧一一揭開，查明了案件事實。2014年12月，一審法院重審判決不僅駁回對方增加工程款的訴求，還判決其需向委托人支付人民幣180萬元的工期逾期違約金。
2015年1月，某建筑公司及S某某提出上訴，不久二審法院開庭對上訴事由進行庭詢后，案件又一次石沉大海，渺無音訊。為此，我們與委托人充分合作，一方面不斷向二審法院催促作出二審判決，另一方面以委托人的名義，向有關人大、政法、紀委領導部門反映情況，請求監督。二審歷經兩年之久，2017年12月28日，終審判決駁回某建筑公司及S某某的上訴，維持原判。根據生效判決，某建筑公司及S某某不僅必須執行回轉原案的500多萬元執行款，而且還要向委托人支付違約金180萬元。
新年伊始，我終于收獲了這沉甸甸的勝利果實，感慨萬千······
題外有話
感恩委托人！委托人的信賴是代理律師最大的工作動力。本案辦案中途，委托人連續多年主動聘請我們擔任其常年法律顧問；我轉所廣東金橋百信律師事務所執業后，委托人又與正平天成所、金橋百信所達成三方《委托合同》補充協議，同意由兩個不同律師事務所的原代理律師繼續代理本案，雖然代理過程非常波折與艱辛，但終于為委托人贏得了公平、公正的判決，為企業挽回了重大資產損失，維護了社會的公平正義和法律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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